(題注:引王維「西施詠」詩,唯「嬌」字改「驕」)0四年春明報連載洪君彥先生「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三天後突然腰斬,停稿啟示說應女兒洪晃的要求,當時令許多讀者不解之餘引頸盼續。三年半後洪先生終於出書,總算有個交代。筆者對婚姻私隱向無興趣,哪怕是「天下第一婚」,喜從不同的視角觀察社會。在此就洪先生大作(以下簡稱洪書)發表一些個人意見,懇請洪先生及廣大讀者指正。
章含之
毛澤東喜淫亂,生前在高幹圈中已是一個誰也不敢觸及的半公開秘密,死後陸續揭發出來的事實更昭然若揭。1963年毛澤東七十大壽前幾天,毛澤東請了程潛、葉公綽、王季範和章士釗四個湖南老鄉赴家宴,邀請時特別說明,不帶夫人可帶一名子女。這種邀請本身就不合禮數,不符合民族傳統,因此現時很多分析家認為這是毛澤東設下的局,想藉此私會章士釗女兒章含之不無道理。據說十三年前,1950年國慶節,那時章含之才十五歲,隨父親去中南海,已第一次見到偉大領袖。以洪書所說,章十四歲已懂得戀愛,寫情書給他,所以很可能那時已給毛澤東留下印像。這次不同了,鄰家有女初長成,章已是二十八歲的青春少婦,在素喜女色的毛眼裡,無疑見獵心喜,於是,就提出了請章做「英語老師」。
本來,一國之君要找個家庭教師教英文有何不可?問題是發生在毛澤東章含之身上,就顯得不尋常了。首先,毛身邊已有英文教師林克、其保健醫生李志綏曾在澳洲行醫,師資綽綽有餘;退一步講就算要換新口味,偌大一個北京城,什麼高級英文人才沒有?非要找一個畢業沒有多久,教學沒有多少經驗的女青年?可見毛澤東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次,以毛澤東的出身學歷特別是外語資質,根本就不合適學英文。毛是一個超齡學生,十七歲才開始接觸英文字母,二十五歲才中專畢業,大半生戎馬倥傯,根本就沒有英文基礎,自稱「西瓜大的英文字母也只認識一籮筐」;再加上資質遲鈍,鄉音不改,五音不全,「學英文」不過是一個不高明的藉口。用章自己的話說:「許多年之後的今天,我才意識到那時毛澤東大概處低潮的思考時期,他找我學英語是一種消遣」。「章含之有一次還告訴我,毛澤東曾想帶她去外地,住在他的專列上,她教毛澤東英語,毛澤東給她講歷史。這個計劃如此誘人,使章含之非常激動地期盼著這一天。」(明報月刊08年3月簫關鴻「跨過大紅門的章含之」,以下簡稱簫書)以後,章小姐經常在周末去中南海單獨和毛澤東吃飯,以毛澤東可以和女青年伴舞入房「休息」數小時的往績,他和章之間發生過任何事都不足為怪。網上流傳的「毛放安眠藥,強占奸污......章含之含著眼淚告訴了自己的丈夫。」(見「看中國」07年3月17日「章含之女士出書揭露與毛澤東交往」)當然不可貿然相信,但在當事人沒有否認之前,存疑還是合理的,這就更加需要當事人有勇氣面對歷史和事實,給全中國人民一個交代。
毛澤東的「學英文」學了半年無疾而終,兩年以後文化大革命爆發,洪君彥先生在北大首當其衝,被批鬥游街剃陰陽頭,女兒嚇得大哭,「她(章)坐在沙發上,雙腳蹺在茶幾上,用鄙夷的口氣說:"你看你這個死樣子,還有臉回來啊!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要是你,跳到北海死了算了。」(見洪書)然後是章「革命大串聯」,在上海紅杏出牆,洪「牛棚改造」,下放外省勞動,在心情極度孤獨憂郁的情況下「陷入婚外情的泥沼」。「在文革中,知識份子都成了"臭老九",發配到農村干校勞動改造,但是毛澤東沒有忘記章含之,一紙命令,把她從農村調回北京」。(簫書)1971年章含之進外交部當翻譯,陪同喬冠華出席聯合國大會出盡風頭。接著就發生了1972年9月中南海那段著名的毛澤東離婚最高指示:「我的章老師,今天我要批評你,你沒有出息......」,「在場的自周總理起的幾個中央領導都楞楞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章當場哭了起來(見章「十年風雨情」,以下簡稱章書)。1972年,正是「文化大革命」後期,又正是林彪殺毛未遂,毛「精神上受到致命一擊」復元後不久,毛澤東身邊有多少患難與共的戰友還被整得死去活來,國民經濟到了崩潰邊緣,作為日理萬機的一國之君不去關心一下,卻對一個普通翻譯的家庭婚姻了若指掌,並且不顧場合直接干涉,說明什麼問題?
跟著就是奉旨離婚,「就在同一天深夜,實際上是第二天凌晨,急促的門鈴把我驚醒,毛主席......派人送來一筐紅蘋果,來人說主席祝賀我自己解放自己了。」(見章書)二十三年夫妻一朝散,正常人就算不留戀悲傷起碼也會心神不定,可是章辦了離婚的當天,偉大領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送紅蘋果致賀,到底居心何在?可惜毛一世英明,精於計算,猴急之時忘了有福獨享,發表逼離最高指示之時,正是外交部彙報與日相田中角榮會談結果之後,剛喪偶的「外交部長」喬冠華在座,事後喬即問章「主席那天說的是真的嗎」?螳臂捕蟬,黃雀在後,隨後喬不顧不倫之戀,展開熱烈追求;章本來就愛攀高枝,結果一拍即合,轉投喬冠華懷抱,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忘年戀。不料毛知道後,「很失望和生氣」,立即派人來向章發出警告:「說毛主席鼓勵我(章),祝賀我解放自己,是希望我為他(毛)好好工作,沒有讓我馬上跳上喬老爺的船談情說愛,同喬結婚。」(見章書)為什麼毛澤東如此不顧身分,不顧輩分,從教唆逼迫章離婚,到警告章不要和別人戀愛?
為達目的,毛澤東竟然不顧一切,屢施小計,先在73年6月要調章去加拿大當「新中國第一個女大使」遭到章的堅決拒絕,毛也不便來硬的,以免太過露骨,但章知道毛不高興(要知道當年一般百姓敢違抗最高指示就是死罪)。一年後的一天在見完外賓後,毛叫章隨他到休息室,激動地對她說:「你不聽我的話,你心裡沒有我!」章緊張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說:「主席,你這樣說,我承擔不起!全中國人民心中都有你,我哪裡敢心中沒有你!」(見章書),為了拆散章喬,作為最高領袖,毛繞過國務院、外交部直接指派章當女大使,一計不成,竟然不惜說出「你心裡沒有我!」這樣的話來,哪裡還有半點像「偉大領袖」?簡直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西門慶!至此毛澤東已是不顧一切孤注一擲了。章喬在紐約熱戀時,毛曾指使其外甥女王海容急電章即回北京,章請求喬出面說情「北京有什麼大事情非要我這個小翻譯不可?」,反被王「大發雷霆」,輾轉回北京後,「毛主席一句話把冠華和我打進了十八層地獄。」(見章書)
至此,洪書中質問的:「到底誰是婚變的始作俑者?到底誰是婚變的主角?」已經一目了然。綜觀洪章及女兒洪晃三人所說,盡管各有不同,婚姻破裂的大致輪廓已經清楚。就算後來的章喬悲劇,最根本的原因都是政治,始作俑者都是毛澤東。洪先生身為一個經濟學教授,目睹五十年代毛一個接一個倒行逆施,不但沒有被打成右派,反而入了黨,不可說不緊跟了,到了文化大革命還是被拋了出來;章小姐不但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口口聲聲要「劃清界線」,當「革命派」,加上和毛的私人關系,到了文革後期還是和「外長」被雙雙打入冷宮,可見毛玩的是完全沒有規則的政治游戲。洪章的婚姻悲劇,不過是極度扭曲的社會所造成的千千萬萬婚姻悲劇之一而已。
洪先生說:「我已年過七十了,有責任還歷史的本來面目,歷史作不得半點假,真理也不容捏造歪曲。」可是上述這些歷史事實,作為當事人洪先生不可能「懵然不知」(洪語),可是在書中卻只字不提。如果洪先生仍在大陸,大家均可理解;可是洪先生已在香港定居十幾年了,不能不令讀者感到洪先生仍然「為尊者諱」。讀者之所以對你們這一段婚姻感興趣,絕非因為你們是甚麼「金童玉女」,而是因為它反映了政治,反映了文化大革命,更反映了統治中國二十七年的暴君毛澤東個人品格,對研究中國大陸的社會悲劇及其成因很有價值。正如附錄中司徒華先生所說:「家事總打上國事的烙印,一些"家醜"往往是"國醜"的產物」,所以筆者認為洪先生更有責任在有生之年將歷史的真相留給後人。另外,筆者覺得洪書中還有「為自己諱」的地方,令洪先生一再聲明的真誠坦白打了折扣。比如附錄中洪晃說:「我爸結過三次婚,我也整整三次,還在比他小得多的情況下,就把這三次都結完了。」且洪晃另有專文講及繼母朱一景,可是當事人洪先生卻避而不提,洪書中只寫了第一、三次婚姻,只字未提第二次,只是用「未能克服感情衝動,步上了婚外情的歧途」代替,不能不使讀者感到有所隱瞞。
此外,平心而論,洪書中所說大姐在上海家中發現章與張同事「不軌行為,並掌握確鑿證據」以及後來洪在北京家中搜查章手袋,發現張某照片和安全套,憤怒極了,爭吵起來章突然下跪認錯,這些情節缺乏說服力,不排除有誤會和冤枉的可能。而洪先生對朱一景的戀情雖然諱莫如深,但承認自己「犯下了婚外情的錯誤......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反是確鑿的事實。書中說:「章怒氣衝衝責問我,我理直氣壯地說:"是啊,現在我和你一樣也有了外遇。不過你做在先,我做在後,你做的是暗的,我做的是明的,咱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說得她啞口無言。」竊以為這裡也有疑問。如果章真是早已紅杏出牆,負人在先,她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氣衝衝地責問」?是否真有可能先前她的不軌全是誤會?而且洪先生這番「理直氣壯」的「在先在後,明的暗的,扯平不欠誰」的外遇論,也似乎有失大學教授的身分。洪先生這麼「理直氣壯」一下,以此作為報復,讀者的同情心一定大減。
洪書寫到「想不到辦離婚也有特殊化,也可以走後門。」不但有趣,而且可見當時的社會多麼黑暗:1973年洪章第一次去居民委員會辦離婚,居委會負責人冷冷地盤問離婚理由,雙方答不出沒有辦成。兩星期以後,章叫洪再同去一次,「她說,這次成了,可以辦成」(見洪書)。同一個負責人倒茶遞煙熱情接待,一句話不問就辦好了,原因是「上頭」有人打了招呼:不許問長問短,照辦則可。聯想到上面章書所說的毛在當晚即派人送來紅蘋果,兩書對照,怎麼回事不言自明。洪書說到章喬結合為了「少一層阻力」,以外交部名義把十二歲讀小學的女兒洪晃公費送美國「留學」,讀者對當權者予取予攜的階級特權不是又多了一層認識了嗎?可是事後還有人對此津津樂道感到無上光榮,可見共產專制毒害之深,即使是受過西方教育的人也不例外。
至於章小姐,洪書已經為我們刻畫出一個典型的活脫脫的「新中國女青年」,除了毛式政治,向上爬,愛虛榮,一切倫理道德都在這一代人身上消失殆盡。據洪書說,他被北大造反派剃陰陽頭的那天,章雙腿擱在茶幾上說出了那一番令人心冷的話來,「我第一次在親人間感受到人情冷暖」。換句話說,直到文化大革命之前,夫妻還是恩愛和睦的,因此網上流傳的章被毛奸污回家向丈夫哭訴,也就有了成立的理由。眾所周知共產黨的政治運動往往是一風吹,僅僅是因為丈夫被批鬥,被剃陰陽頭就如此冷漠無情,寡情薄義,說明這個女人多麼狠心。跟著發生的與張同事曖昧關系,剪掉結婚相,「我要和他劃清界線」,對丈夫不理不睬等等就很自然了。可嘆的是離婚後章又要求洪仍然回家住,在女兒和岳父母面前做戲,可見她愛面子的程度。
附錄中其他人的文章所說就更顯露章小姐的品質了,比如說自稱頭上有四大光環:「總督孫女、總長女兒、主席老師、外長夫人」。說者含糊其辭,有心者卻認真翻查。所謂「總督孫女」最可笑,有傳言說指其養父章士釗的元配夫人吳弱男的祖父吳長慶曾當過清浙江水師提督,而吳章早於1929年離婚時,章含之還未出生,更未被收養,真是「八杆子也打不著」。即使如此應是「提督曾外孫女」,和「總督孫女」相去千裡;據章含之出版經紀人簫關鴻說:「她親生父親的父親是安徽總督」(見簫書),因此又有傳言說指其生父陳某之父陳調元軍閥混戰時期當過安徽都督,若如此也不過是「都督孫女」,兩者皆非「總督孫女」。反有人提出證據說章小姐生父是上海法租界巡捕房華人翻譯薛耕莘,與永安公司「康克令」小姐珠胎暗結,對薄公堂,兩個都不要孩子,律師章士釗說:「你們都不要,我來要吧」。連自己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或者不敢公開,就拿什麼「總督孫女」炫耀,何其輕薄!說到「總長女兒」,章小姐就更應感到羞愧才是:1953年章的同母異父哥哥找上門來,章才知道了自己不是章士釗的親女兒,是一個上海交際花的私生女。覺得受了欺騙,把怨恨全記在章氏夫婦身上。加上章士釗是舊官僚,為了追求進步,章小姐寫信給彭真要求脫離養父子關系。彭真派秘書勸告她:「他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從來沒有虐待過你,不要偏激,做出不合符政策的事情。」四十多年後反過來又以此作政治光環了,羞恥心何其涼薄!其他的所謂「主席老師」、「外長夫人」怎麼回事,大眾都知道了,再拿出來炫耀就顯得太可笑了。大陸社會最不堪的是動不動就自稱「天下第一」,即使是受過教育的章女士,不但語焉不詳地往自己頭上戴光環,還大言不慚地稱其後夫喬冠華「Top of the world」(關於喬冠華的外交作為請參閱04年11月「議報」205期拙文「所謂外交突破,全是自吹自擂----淺評中共五十五年外交之二」),其淺薄無知不但貽笑國內,還獻醜國際。所謂「最後貴族」、「末代名媛」尚且如此,大陸社會整體道德水平更可想而知了。
其他附錄文章說到的諸如:喬章為了趕走同住的喬子女,偷偷換門鎖,子女們不得其門而入,不得已數天後趁他們不在家時搬走自己的物件。章居然致電公安部長說「外長家發生一起重大政治事件」要求拘捕喬的子女;又致電喬女兒所在單位,要求取消她升大學資格等等,這些作為能和「名媛」、「貴族」掛得上鉤嗎?恐怕連市井小民中的好後媽都不如。就和給毛主席寫告密信、喬冠華1973年在中共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上綱上線狠批周恩來,兩年後周恩來病重喬又當面請求周原諒一樣,都是私心大暴露的政治投機。看來章喬兩人最後走到一起不是偶然的,有其共同的政治品格基礎。正如附錄中李捷先生「長恨人心不如水」中所說,無論洪章或者章喬的婚姻都是「時代的悲劇、政治的祭品」。特別是章喬的政治婚姻,「一開始就與各種權力鬥爭糾纏在一起,權力使人瘋狂,他們孤注一擲、拚命一搏,其結果必然是滿盤皆輸政治自殺。」正當章小姐「跨過厚厚的大紅門」在大陸紅極一時,請李慎之先生為喬寫紀念文章時,李先生批評說:「章含之的書很糟糕,他們這對夫妻關系之好,一個蘋果一個梨(不知是否臭氣相投的意思?--筆者注)......他們對文化大革命、對周圍的朋友的不幸無動於衷!」
章小姐哀嘆:「很多年過去了,當二十年前的一切都已成歷史的陳跡,當我失去了冠華,失去了當時盛極一時的事業,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獨自一人時,我也曾飽含辛酸地回首當年,不知道如果二十年前,我做了另一種抉擇,今天又會如何?殘酷的命運似乎從我降生之日起就開始捉弄我!」命運並沒有捉弄她,她得到一個好養父母,已經比勞苦大眾普通人家的子女優越多了。是她辜負了命運的安排,飲下了太多的狼奶,喪失了太多的人性,作出太多的政治投機,所以才有「孤零零的」今天。就像附錄耿一剛先生文章中所說的冰心女士,當丈夫落難的時候,理解同情他,全力支持他,在周恩來年前慷慨陳詞:「我的思想和文藻完全一樣,如果他是右派,我也情願當右派!」逼使周恩來無言以對,最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時候最能幫助他的人,只能是他最親近的人了。」作者說:「以冰心,一位正常的、正直的妻子,觀照章含之,什麼也不要說了。」而當曾經互相一見鍾情的前夫洪君彥落難時,章小姐卻相反作出了「劃清界線」的選擇;即使是對愛得死去活來的後夫喬冠華,章女士也屢屢提及:「因為我有著很強硬的"關系",我只要不受他(喬)的牽連,我的事業會很順利。」(見章書)可見在章小姐心目中,無論前夫後夫,無論青梅竹馬還是忘年之戀,統統都不過是政治鬥爭的工具。難怪「外交部裡的人說起章含之來,無不搖頭,都說她只是嫁了喬冠華,若嫁了毛澤東,肯定比江青還刁惡。」(見馬悲鳴先生「章含之,毛澤東任人唯親又一個樣板」) 司徒華也說:「我總的感覺是:章含之是一個小江青,是一個最終未能得逞的江青」(見司徒華「章含之前夫洪君彥」)。筆者可以肯定地說,若果二十年前她作出了另外一種選擇,文化大革命風暴過去後、陰謀拆散別人恩愛夫妻的毛澤東死了的今天,她一定還和洪先生和女兒共同擁有一個劫後重生的幸福家庭。彷佛冥冥之中上天作了最公平的裁決,洪書中說:「我的晚年,過得既幸福又安定」,對比章上面的哀嘆,很可能道理在洪先生這一邊。不要不信命運,章小姐最崇拜的偉大領袖毛澤東自知作惡太多,就曾經在廬山會議上哭訴:「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是始作俑者,我無後乎!......」世人當以為戒。
(後記:本文作於章含之女士過世前,未及在她生前刊出。對於章女士的去世,筆者深表哀悼,本欲撤稿,經編輯審定認為仍有出版價值,筆者已略作修改,好在對事不對人,望大家汲取教訓。至於本文呼吁章女士對歷史負責,公開與毛交往的真相,也就只有永遠石沉大海了,由此也可見搶救反右文革歷史的迫切性--筆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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